????宋珩問:“為什么喝酒?”“我想知道你喝醉的感覺,我喝的酒才13度,你的應(yīng)該比我高,才醉得那么厲害吧,”辛宛不舍得放開他的手,莽撞地把手指穿進(jìn)去,扣得很緊,酒精讓他的話語毫無邏輯,“你喝醉那天沒下雪,但我們接吻了,就在你身后的褐色沙發(fā),沙發(fā)皮質(zhì)很硬,我不會接吻,就覺得身體很熱,像你把我骨頭從皮肉里抽走了。我覺得害怕,但又不想逃走,你知道那種感覺嗎?”宋珩手心是熱的,辛宛眼眶也燙,莫名掉了兩滴眼淚——真奇怪。“你是醉了,”宋珩說,“辛宛?!毙镣鸪槠寺暎t著眼睛看他,“然后,你和我說‘對不起’——你還和我說‘對不起’,你說這三個字,那我就必須要說‘沒關(guān)系’。誰要說?誰愛說誰去說,我不要說。”宋珩似乎嘆了口氣,輕聲:“那你想怎么辦?”“你也要讓我吻你啊,”辛宛跪坐起來,手指攏在他的臉頰兩側(cè),沒流干凈的眼淚在臉頰淌,好像他是脆弱的,“你總歸要讓我還回來,這樣才公平?!辈唤橐饬?,把坦誠、稀薄的勇氣、流淚與熱切的情愛都給他看。在電影法語對白中,辛宛靠近了些,伸手摘下宋珩的眼鏡,繼而吻到了他的嘴唇。作者有話說:*《情人》最后一句原話其實是“他說他愛她一直愛到他死”,這兒改了下,換成了第二人稱。明天八點半繼續(xù)。第37章梅子酒是甜辣的,雪花啤酒泛苦,雪花還在下,電影播放到第七十三分鐘,金屬眼鏡框是涼的,而臉頰發(fā)熱,心臟劇烈跳動。在接觸的一瞬間,辛宛腦中卻蹦出這些不浪漫的意象,他忽然很想再哭一次,用眼淚把他們膠合在一起。辛宛不怎么會接吻,只是單純地用嘴唇觸碰,又試著用舌尖舔*他的牙齒,笨得要命。但接吻是奇妙而漂浮的過程,讓他渾身發(fā)軟,辛宛摟住宋珩的脖頸,和他貼得更緊。他甚至想——他似乎天生就該來吻宋珩。肩膀倏地被扣住,宋珩將他推離,眼睛發(fā)紅,低聲說:“夠了?!毙镣鹈H徽乜此?,千言萬語都壓在舌根,說不出來。宋珩看著他,問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?”“我知道……”辛宛低下頭,“我在親你?!薄叭绻闶且驗槲矣H了你,所以你才要那么做,那現(xiàn)在一切都兩清了,”宋珩將自己杯中剩余的冰水一飲而盡,近乎冷靜地說,“你想要的,是嗎?”“不是因為這個!”辛宛急匆匆地辯解,使勁搖了搖頭,懇切地看著他的眼睛,胡亂著說,“我只是生氣你和我說道歉,你是主犯,但我不是受害人,我是從犯,是我選擇在你拉住我的時候不走開,你不該和我道歉的?!彼劭衾飻€了些許淚水,像把深埋泥里的話艱難地吐露,小聲說:“我只是喜歡你?!薄跋矚g?”宋珩不可思議地看著他,過了半晌,忽的笑了聲,“開玩笑吧?!薄皼]有啊,是真的,”酒精讓辛宛思緒混亂,又讓他精疲力盡,沒辦法思考太多,方才說了一堆似乎耗盡了他的力氣,他又抱住了宋珩,“我沒勁,你能抱著我嗎……”想睡覺,想靠在宋珩懷里睡覺,又有點反胃的不舒服感。宋珩沒有回抱住他,辛宛迷迷糊糊地趴在他懷里睡著了,又被晃醒了,喝了莫名其妙的湯。他又夢囈般說“喜歡”,依稀聽見了宋珩的聲音,說“但你不記得我,不是嗎”。隨后記憶就斷片掉了,像墜下很深的崖,不著地。夢里都是宋珩,似乎是夏天,很悶熱,他看見自己拉開冰柜,拿出兩罐冒白汽的可樂遞給宋珩,他們交換了一個可樂味的吻,吻到喘不上氣。醒來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脖頸上勒得厲害,辛宛胡亂掙動了幾下,才把纏在脖子上的被子解開,整個人頭發(fā)亂糟糟的,迷茫無措地看著地板的晴光?!案纭毙镣饐≈ぷ咏辛寺暎茉獍察o,他撐著床爬起來,光著腳踩上地板。臥室里沒有人,衛(wèi)生間也沒有,最后在餐桌上找到了張米黃色的便利貼,辛宛一眼就認(rèn)出這是他的字體,很鋒利,寫得不算規(guī)整。 -醒了給保姆打電話,她來給你做飯。辛宛看了眼表,快九點了。得虧是周末,他靸著拖鞋去洗漱,在鏡面里看到了自己的臉色,倏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。碎片式的記憶,不清楚,但依稀記得些,辛宛呆呆站了幾秒,突然蹲到了地面上,一把捂住了臉,聲音悶悶地傳出:“我的天哪……”這和他設(shè)想的完全不一樣。他并不想讓自己太醉,只是想把酒精當(dāng)做輔助工具,而不是讓酒精主導(dǎo)他。但現(xiàn)在一切都亂套了,莫名其妙的表白和接吻,像不講理的無賴。等洗漱完,那種情緒上的潰散才算是平靜下來。保姆恰好到時間來做飯,做了煎餃和小米粥。辛宛無事可做,坐在餐桌旁,忽然問:“阿姨,您來這兒多久了啊?”“也就這幾個月吧,”阿姨捏好了邊,把十來個煎餃放進(jìn)了平底鍋上,“宋先生一回國,我這才來照顧他的起居。”辛宛捏著手,吞吞吐吐地問:“那、那您有沒有見其他人來過這兒啊?”保姆沒注意到他有些紅的臉:“這個沒有啊,宋先生都是一個人住的,他不喜歡家里亂糟糟的?!?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