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這對于辛宛而言是陌生的,他面紅耳赤地盯著畫面里流汗的宋珩,聽他的悶哼,知道他們都在心臟跳動,骨肌燙得融化,成了粉脂世間里微不足道的欲望。風月結束,鏡頭似乎放到了枕頭邊,正好對著拍攝人的后腦勺和宋珩的上半張臉?!澳愫脽┌?。”宋珩笑著刮了那人鼻子,重復了遍:“我好煩?!薄澳悴灰?。”“我不要臉。”那人笑起來,背后的蝴蝶骨凹痕清晰,他抱住了宋珩,臉蹭了蹭他脖頸,撒嬌的軟和語氣:“怎么辦,好喜歡你?!彼午襁€是在重復,低聲:“怎么辦,好喜歡你。”他笑了聲,聲音微啞地叫了聲“寶寶”,甜膩的情人話。他們抱在一起接吻。忽然鏡頭又拿了過去,那人說:“你快對著鏡頭再說一遍,剛才肯定沒錄到?!薄斑€真要記錄‘愛情軌跡’啊,小攝影師?”宋珩笑出聲?!皭畚覇幔靠禳c說?!彼午窨聪蜱R頭,水白月光淋下來,目光好似也變得溫柔,寂靜中,他輕聲說:“愛?!薄拔覑勰?。”“我一輩子都愛你?!泵髅髦皇谴嬖谟诙鷻C中的音節(jié),卻成了正中靶心的箭矢,直白的沖擊讓辛宛覺得自己被死死地扼住,呼吸不過來,又讓他覺得自己透明,視頻中宋珩看著鏡頭,好像是看著他的眼睛,說,我愛你。視頻結束了,走到了黑暗。辛宛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滿臉的淚。太奇怪了。取出電腦里的碟片時他的手在抖。碟片裝進白色信封里,辛宛這才發(fā)現信封背面的右下角畫了一個心,小小的,褪色的紅。想把碟片摔碎。這個念頭冒出,辛宛猜后知后覺意識到,他不是覺得惡心,是在……羨慕。也不是羨慕。是嫉妒。不上臺面的情緒,難以啟齒的情緒。辛宛捉摸不透自己,覺得很累,他把碟片和電腦放到柜子上,身體裹掖進了被子里,蜷著的姿勢像嬰兒,睡著了,眼淚也沒擦。最后因為氧氣太少,悶醒的。辛宛頭昏,趿著棉拖朝外走,看到外面燈是亮著的。跟做夢似的,他看到宋珩背身站在廚房里,正在低頭切西紅柿?!靶蚜?,”他聽著了腳步聲,但沒有回頭:“洗洗手吃飯吧?!毙镣饛埩藦堊?,嗓子不聽使喚,到衛(wèi)生間里時,他在透亮的鏡子里看到自己亂遭的頭發(fā)、淚痕、壓出紅的臉頰,于是洗了把臉。 宋珩是在做涼拌西紅柿,白砂糖沒融化的顆粒,西紅柿流出的汁水淌在板子上。手機忽然響起來,宋珩說:“幫我拿下,在沙發(fā)上?!毙镣鹉昧耸謾C,屏幕上的名字是毛念。宋珩剛要拿過一旁的毛巾擦手,辛宛卻給接通了,把手機貼在他的耳邊。在接電話的過程中,辛宛一直保持舉著的姿勢,很安靜,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的側臉。已經完全褪去了高中的青澀,不常笑,也不常說話,嘴唇有些干,看起來不適合說“我愛你”。電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了,宋珩的手覆蓋過他的手,把手機抽出來?!耙恢倍⒅铱词裁??”只是簡單的問句,但并沒有多好奇。他垂眼劃弄手機,在發(fā)短信。“哥。”辛宛叫他?!案墒裁矗俊薄啊瓫]什么?!毙镣鹱齑絿肃?,坐到了餐桌旁,夾了筷子拌西紅柿。很涼,酸甜的汁液在身體里,在驟然清醒中,辛宛知道什么發(fā)生了改變,但他什么都沒做,只是任由禍水東流。作者有話說:都寫成這樣了,應該 不會 鎖 吧…第23章辛宛那天晚上做夢,夢見了宋珩。很難說明是什么類型的夢。按時吃藥后,他很久沒有做過噩夢,大多數是一夜黑甜,即便有其他夢也是碎片樣的,但這次的夢很完整,熟悉。是碟片上的內容。宋珩。宋珩。辛宛沒有念過他的名字,但在夢里叫得很頻繁。他在夢里這么叫,軟噥,柔情,抱住流著汗液的腰身,像在低溫熔漿里和他同生共死。夢醒之后,辛宛還能記得夢里的感覺。眼角是濕的,褲子也是。為什么是姓宋呢?辛宛思考過這個問題,猜測大概是跟媽媽姓的。起晚了,沒有時間洗內褲,只能潦草先沖了個澡,頭發(fā)還半濕著,險些遲到了,方意川看到他的狼狽樣子,問:“你昨晚干嘛了?”辛宛有種心虛感:“沒干什么啊?!薄澳阌泻谘廴Γ狈揭獯ā皣K”了聲,“不要熬夜打游戲?!薄啊卑嘀魅巫吡诉^來,她懷孕五六個月了,肚子像吹鼓的氣球,不得不手撐著后腰走路,但氣勢沒減,嗓門很亮堂:“后面不要說話,好好聽課!”放學后,辛宛同方意川說了再見,自己到路邊小賣鋪,花了三塊五買了個小塑料盆。那兒貨種少,就剩紅綠色,辛宛不得已提了個小綠盆,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,辛宛面紅耳臊,如同自己的秘密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。冬天了,流出的水很冷,辛宛把內褲泡在了水里,冷得要命,洗一會兒就要齜牙咧嘴地甩甩手。有時候辛宛會覺得很奇怪,是對于他在青春期沒有變聲跡象,也沒有長高跡象的疑惑。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夢 遺,別人也是這樣嗎?會夢見和堂哥嗎?